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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歌小说网 > 短篇文学 > 苍老的脸文集  作者:苍老的脸 书号:4346  时间:2016/10/29  字数:868 
上一章   ‮文美的下架豆芸‬    下一章 ( → )
  去秋来,屋前两畦芸豆架上的绿叶渐渐消瘦。经意与不经意间,叶面染上了土黄,待枯萎无法承受重力时,这些轻微地抹抹叶片,在空中悬舞片刻,终回归了大地。

  两畦芸豆,从种到搭架,父亲一手经营。

  这个年龄,真是愧对了自然地恩赐。生活中所有的阳光面,因为心情而被冷落。我每周回老家,居然没丝毫的察觉,——屋前的两畦芸豆,有了攀生的支架。父亲似乎要让家庭的万物都学会做人的道理,故芸豆的支架被搭成“人”字形。芸豆刚开始生出藤蔓时,心中想定的是随意伸展。然身旁支起的豆架,固定了它的思维,藤蔓借势攀长,将先前孤零零地“人”绕缚裹。两米来高的支架,很快得到了充实。站在屋前,两排芸豆架似伟岸的军人,肃穆而充满绿色。芸豆在“人”字的豆架上生长,开花,结籽。豆角小的时候,象屋顶夜穹中的弯月。待两寸多长时,母亲就携个小篮子,隔三差五地摘些下来做菜吃,清香口。“人”字的脚,向两边撑开,孩子常常钻进里面,从这头跑到那头,捉藏玩。有时出来时捏几个豆角,蹦跳着跑到爷爷面前:

  “爷爷,看,我摘的豆角。”父亲笑着,似乎看到了芸豆架下的希望。

  等豆角襁褓里的颗粒满时,我每周回去,母亲定要剥些豆粒,熬我最爱喝的稀饭。豆粒嚼在嘴里,酥绵而馨香。我似乎咽下了父亲鬓角的汗滴,也似乎咀嚼着母亲满脸的温存。

  后来的几个周末,我才学会了在芸豆架下思考。我甚至有了写一篇美文的冲动。但我不能确定是侧重芸豆还是侧重芸豆架,或者两者兼有。我的思考告诉我:没有侧重,你的情感的瞬间,就是你的侧重。

  家乡的秋,说来就来,留意不到。芸豆架下落了一层枯叶。豆角的皮萎缩成了干瘪的老人的脸,而体内的豆粒却满成。终是上个周末,黄昏下,我一个一个的卸去了“人”字的支架,一窝一窝的拔去了芸豆的系。脚下软绵的落叶和腐烂的藤蔓,结束了芸豆架下的生活。

  屋前又是一片空旷!我叹息道。夕阳里,我看着父亲佝偻地身躯,转过身,两行酸泪夺眶而出。 wWw.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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