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歌小说网提供剑胆琴心免费阅读全文
哀歌小说网
哀歌小说网 总裁小说 同人小说 推理小说 重生小说 网游小说 军事小说 经典名著 短篇文学 言情小说 校园小说 官场小说 都市小说
小说阅读榜 穿越小说 科幻小说 武侠小说 架空小说 灵异小说 乡村小说 玄幻小说 耽美小说 历史小说 仙侠小说 竞技小说 综合其它
全本的小说 妙手神织 魔刀丽影 魔鬼老师 女神诡计 舂染绣塌 离婚女人 母亲淑媛 奶孙乱情 梦慾无间 若凄清美 热门小说 全本小说
哀歌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剑胆琴心  作者:独孤红 书号:41318  时间:2017/9/18  字数:16453 
上一章   ‮章四十第‬    下一章 ( → )
李燕月道:“姑娘公而忘私令人敬佩,是姑娘也请明白一点,要是有谁把我的前程断送

  了,对整个匡复大业,并没有好处!”

  司徒霜道:“我不懂。”

  “显而易见,”李燕月道:“换个人接掌‘查缉营’,对各个组合绝不会像我这样一眼

  睁一眼闭,前任统带富衡就是个最佳例子,他派出去卧底人之多、之成功,几乎已完全掌握

  了各个组合,各个组合不但名存实亡,实际上等于成了官家的外围组合,反而增强了官府的

  实力。”

  “真的?”

  “姑娘应该相信,‘大刀会’就是个惨痛例证。”

  “别的组合也有类似情形?”

  李燕月深怀摸出富衡写的那一张,递了过去,道:“姑娘请看这个。”

  司徒霜狐疑地接了过去,一看之下惊得脸色大变,口叫:“天,真…”

  话锋一顿,抬眼惊望李燕月:“这是——”

  “这是前任统带富衡,亲手写下来,亲手交给我的。”

  司徒霜道:“你,你怎么敢给我看?”

  “让姑娘知道,只让我当这个官,对匡复大业还是有益无害。”

  司徒霜道:“你不怕我?”

  “要是怕我还会给姑娘看么?”

  司徒霜把那份名单递了回来。

  李燕月接过那份名单才道:“姑娘能记住几个?”

  “假如我过目不忘,记全了呢?”

  李燕月笑笑道:“既然是在各组合卧底,他们用的绝不会是这份名单上的姓名,他们已

  经控制了各个组合,纵然有人,谁会认真去查,又如何查起?”

  司徒霜脸色大变,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李燕月笑笑道:“我现在是查缉营的总班领,姑娘怎么好如此一问!”

  司徒一怔道:“你真打算就这么任这些人掌握各组合?”

  “以姑娘看呢?”

  “你我都知道,倘若任由这些人掌握各组合,不但匡复力没有一点,匡复大业永难有成,

  对每一个汉族世胃,先朝遗民是极端危险的。”

  “姑娘说的是实情实话。”

  “那么你-一”

  “我记得姑娘刚才说过不问了。”

  “可是现在-一”

  “现在是不能不问?”

  “不错!”

  “姑娘最好还是不要问,且情往后看就是。”

  “你不告诉我?”

  “不错!”

  司徒霜脸色一整:“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不能任由他们危害匡复大业,要是从你这儿得

  不到肯定答复,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挽救,任何牺牲在所不惜。”

  “姑娘要从我这儿得到肯定答复?”

  “不错!”

  “我怎么说,姑娘怎么信。”

  ‘我相信你。”

  “姑娘把整个匡复大业,置诸于一个难分敌友的人的身上,能这么做么?”

  司徒霜神情震动,道:“你-一”

  “姑娘,记得我说过,只让我做这个不是官的官,对匡复大业是有益无害的。”

  司徒霜美且一睁:“你是说-一”

  “奉劝姑娘不要让我为难,不要跟我做对。”

  司徒霜娇靥上掠过一种异样神色,毅然点头:“好,我答应合作,不过,有句话我要说

  在前头了。”

  “不管有什么话,姑娘请直说。”

  “在我心目中,匡复大业重于一切,如果有谁危及匡复大业,我会不惜一切跟他拼。”

  李燕月笑笑道:“姑娘是说假如我危及匡复,姑娘不惜一切,也非杀我不可?”

  司徒霜娇靥上掠过一丝搐,点头道:“我不愿这么,可是我不能不承认。我走了,你

  歇息吧。”

  她开门翩然而去。

  李燕月没动,也没说话,笑了笑,收起了那份名册。

  时候还是真不早了。

  他打算歇息。

  可是就在这时候,院门方向传来急说话声:“启禀总座,当值班领秦松求见。”

  李燕月扬声道:“进来。”

  一定是有急事,来得还真快,李燕月话声方落,微风一阵,灯火摇动,当值班领秦松已

  经站在眼前躬了身:“启禀总座,玉伦郡主来了。”

  李藻月一怔,站了起来,心想:“她怎么这时候来了,她来干什么-一”

  心中念转,口中却道:“人呢?”

  “在厅里,由白大班领应付着呢。”

  “走。”

  李燕月带着秦松走了。

  “查缉营”的待客厅在后院,一进后院,就听见美郡主玉伦那清脆悦耳的话声了,话声

  永远清脆悦耳。但是说的话却不是好听的话。

  没听见白凤起说话,尽管索尼权倾当朝,但是来的毕竟是皇族亲贵,还是不得罪的好。

  李燕用带着秦松跨进了厅门,偌大一个厅里只两个人,郡主玉伦、大班领白凤起。

  玉伦永远是那么美动人,可是这当儿脸色显得苍白,一脸的怒气,一见李燕月进来她

  马上转移目标:“好哇,李燕月终究出来了。”

  白凤起向李燕月纳了身,李燕月招招手白凤起跟秦松推了出去。

  李燕月这才欠了身:“格格。”

  “你还认得我这个格格,李燕月,你好大的架子。”

  “我永远尊敬格格,但是格格的话我不懂。”

  “你不见我来了半天了,你为什么现在才出来?”

  “要没人禀报,我根本不知道格格凤驾莅临,如果格格知会一声,我会在营门外恭。”

  “稀罕你恭,你以为我是来干什么的,来巡视的,来玩的,告诉你,我是来骂你,来

  打你的。”

  “骂我?打我?我得罪你没犯法。”

  “我就不能骂你,不能打你?”

  “能,不过请格格给我留个面子。”

  “面子,你还要面子,摸摸你的良心你做的是什么事,对的起谁?”

  “格格。”

  “住口!”

  李燕月淡然道:“如果格格不让我说话我不敢不遵命,但是我的格格这时候到这儿来一

  定不会是只让我听,不让我说的。

  “废话,”玉伦碎牙骂道既气又恨,水葱也似的玉指,指着李燕月道:“李燕月,你最

  好不要跟我耍,当然我到这儿来不是要你装哑巴的——”

  “既是这样,格格是不是应该让我畅所言?”

  “我没有不让你说话,你说。”

  “谢谢格格,格格可否先请坐下。”

  “用不着站着听也是一样。”

  “既是格格非要站着不可,我不敢勉强——”

  顿了顿接问道:“在我没说话之前,是否先请格格示下来意?”

  “我示下什么来意?”

  李燕月道:“想要让我先知道一下,格格是来干什么的,我才好说话,否则说得无关痛

  ,甚至牛头不对马嘴,岂不是又惹格格生气。”

  玉伦紧咬贝齿道:“李燕月,你会不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格格没明示,我不敢胡乱推测。”

  “李燕月,你敢跟我装糊涂?”

  “燕月不敢,还请格格明鉴。”

  “好,我就告诉你,看你怎么再装。”

  顿了顿,接道:“一句话,我是来问罪的。”

  李燕月微点头:“看格格气成这个样子,我原也这么猜想,不过我却实在想不出,格格

  问的是什么罪?”

  “什么罪?你还装糊涂?”

  “格格,我说过,我不敢。”

  ‘好,”玉伦气得娇躯颤抖“李燕月,我待会儿再跟你算帐,我问你你为什么投身在

  他们手下,为他们卖力卖命?”

  李燕月冷冷道:“格格说话最好小心点。”

  “叫我小心点,笑话,我说话从不必有任何顾忌,就是在宫里也一样,我不怕,正想看

  看谁有本事奈何我!”

  “既是格格这么说,我斗胆要反问一句,我为什么不能投索大人手下,为什么不能为大

  人卖力卖命?”

  “因为皇上召你进过官,因为皇上希望你替皇家效命。”

  “格格,索大人是辅政,我替索大人效力,不也就等于为皇效命一样。”

  “李燕月,你明知道不一样。”

  “格格,怎么个不一样法?”

  “很简单,他们扶天子以令诸侯,他们想谋篡造反。”

  李燕月睑微沉:“格格,这话可不能说。”

  “我刚说过,你没听见?我正想着看谁有本事奈何我。”

  “自然有人,不过我不能不承认,我没本事奈何格格,我也不敢。”

  “说你也不敢。”

  “格格认为几位辅政挟天子以令诸侯,想谋缔造反?”

  “本来就是。”

  “格格的意思也就是说,皇家的势力不如几位辅政大人?”

  ‘目前的情势是这样。’

  “那么格格还用问我为什么投身索大人手下,为索大人卖卖命。”

  玉伦脸色陡一变:“你趋炎附势——”

  “格格,那四个字难听,应该说我识时务知进退。”

  玉伦脸色大变:“李燕月,你——”

  扬玉手就打。

  李燕月往后退一步,躲了过去。

  玉伦跟上去扬手又打。

  李燕月没再躲,伸手抓住玉伦的皓腕:“格格——”

  玉伦惊怒道:“你敢——放开我——”

  “格格,人各有志,几位辅政手下这么多人,难道你人人…”

  “别人我不管,我只管你。”

  “格格——”

  “放开我。”

  李燕月手一松,玉论把手收了回去,没再打,而且转眼间,她神色趋于平和,但是谁都

  看得出来,那不是真平和,而是极力地压制着,只听她道:“李燕月,你为什么会这样?”

  “格格,水往低处,人往高处爬。”

  “还有什么地方比皇家更高的?”

  “但是你也知道,如今的皇家,远不及几位辅政。”

  “那是如今。”

  “格格人都只顾眼前,有几个会顾及以后。”

  ‘李燕月,你不该是这种人。”

  “格格,我总是人。”

  玉伦眉梢儿一扬:“李燕月,这条路你要是再走下去,你就不能算是人,甚至连禽兽都

  不如了。”

  李燕月淡然一笑:“格格骂我,我能听,也该听,但是我奉劝格格,说话小心-一”

  “我说过…”

  李燕月脸色微沉:“格格或许不怕,但是格格要是不知道收敛,那是为皇家招祸,到那

  个时候,恐怕格格的罪过比任何人都大。”

  玉伦脸色大变,娇躯轻颤着低于头去,但是旋即她又抬起了头:“只能消除妄,保住

  皇胄,我不惜死,甚至不惜下十八层地狱。”

  虽是彼此立场敌对,对这么一位女子,李燕月也不由衷地敬佩。

  虽然这么想,表面上不做一点,淡然道:“奈何格格的做法跟想法背道而驰。”

  玉伦娇靥上突换上一片哀求:“李燕月要怎么样才能让你投皇家,只要你说我都愿

  意的。”

  李燕月听得心头一震:“格格为什么单找我-一”

  “就因为你是你。”

  李燕月心神再霞,道:“格格不是不知道我为的是什么,求得是什么?”

  “荣华、富贵,皇家都能给——”

  “但那虚而不实。”

  “或许目前虚而不实,但却是长远的。”

  “格格,我说过,人都只顾眼前——”

  “你——”

  “格格,我是个江湖人,尤其现在接掌‘查缉营’,更要刀口血,朝不保夕,我不能

  不过一天是一天。”

  玉伦格格娇靥上浮现起失望神色,也浮现起莫大的悲愤,沉声道:“好,李燕月,我算

  认清了你,不要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晚上我要是不把你‘查缉营’闹得天翻地覆,我就——”

  话说到这儿,她转身就走。

  李燕月眼明手快,一把拉住:“格格干什么去?”

  “你眼不瞎。你可以着,放开我。”

  “格格,你真要为皇家招祸?”

  玉伦娇躯暴颤:“我顾不得那么多了,放开我。”

  “格格。”

  玉伦嘶声大叫:“李燕月,放开我。”

  她转身扬手,手里握把匕首,照李燕月心口就扎。

  李燕月绝没想到美格格会这样,刚一怔。

  一声震雳大喝传了过来:“住手。”

  震天摄人,李燕月心神一震,玉伦娇躯也一震,手上匕首为之一顿。

  抬眼望去。厅里多了一人魁伟高大,威态若神,赫然是铁王。

  李燕月忙道:“王爷-一”

  铁王一步跨到:‘李燕月,放手。”

  “是。”

  李燕月松了玉伦。

  玉伦道:“你来得正好-一”

  铁王伸出了手:“把匕首给我。”

  玉伦一怔。

  “把匕首给我。”

  铁王擦掌如电,一把把匕首夺了过去。

  玉伦惊急道:“你-一”

  铁王双目炯炯,成态慑人,沉声道:“玉伦,谁叫你上这儿来的?”

  “我自已要来的。”

  “谁叫你这么做的?”

  “也是我自己。”

  “有用么?你杀得了他,就算你能,杀一个还有无数个,你能都杀了?”

  “我能-一”

  “玉伦,改改你的脾气。”

  “改不了,为什么改,难道我错了,忠于皇家这么多人,总该有一个出头的。”

  “说得好,那么我问你,忠于皇家这么多人,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出头,难道只有你一

  个人真正忠心耿耿?”

  “我不敢这么说,可是我要说其他的人都畏头畏尾、贪生怕死。”

  铁王突然笑了,是冷笑:“这话是你说的,别人都畏头畏尾,贪生怕死。”

  “不错,是我说的。”

  “难道我也畏头畏尾,贪生怕死?”

  玉伦一怔,道:“你,你不算。”

  铁王冷笑道:“那么我再问你,我为什么不出头?”

  “我不知道。”

  铁王一整脸色:“徒逞血气之勇,意气用事,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为皇家招祸,这就是

  你的忠?”

  玉伦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道:“照你这么说,该怎么办?

  就算了不成?”

  “当然不能算了,古来之巨好大恶几个有好下场的,天理,世人皆不能容,你为什么就

  不能耐心等待?”

  “我,我不甘心,不甘心让小人得志,不甘心看小人趾高气扬的丑恶嘴脸。”

  玉伦低下了头。

  当然,她这小人二字何指,是相当明显的。

  李燕月听了。

  铁王目带痛苦神色地看了李燕月一眼,李燕月脸上看不出什么来,铁王心里还好受点儿,

  转望玉伦:“跟我走。”

  玉伦猛抬头,怒望李燕月,目光中还带着怨恨。

  李燕月也看了。

  倒是铁王,为之神情一震。

  只听玉伦道:“李燕月,你不受天谴,也必为人诛,总有天。”

  铁王脸色一变,要喝止,玉伦却转身往外行去。

  铁王忍住了,转望李燕月。

  李燕月一躬身,道:“恭送王爷。”

  铁王一句话没说,扭头走了。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从他那魁伟的背影里,李燕月体会出铁王要说什么。

  望着铁王魁伟的身影消失在厅外,李燕月吁了一口气!

  白凤起快步走了进来,欠个身道;“总座。”

  李燕月摆摆手:“没事了,歇息去吧。”

  白凤起道:“要不要真知索大人?”

  “不必特意禀报,索大人不提就算了。提起来再说,好在咱们也没什么损失。”

  “不,总座,‘查缉营’的威名-一”

  李燕月谈然一笑道:“查缉营还在九门提督辖下,比起一位蒙古亲王,一位和硕格格来,

  ‘查缉营’实在不算什么。”

  白凤起还待再说。

  李燕月目光一换:“我身为总班领都能受,难道白大班领就不能受?”

  白凤起忙躬身道:“卑职不敢。”

  李燕月截然一笑道:“白大班领吃粮拿律的时比我久,怎么官场的事看得还不及我清

  楚?几位辅政目下表面上不愿跟皇家明显冲突,一方面是顾忌铁三的精锐蒙古铁骑,另一方

  面是谁也不愿在千秋万世之后,担个不好听的罪名,既是如此,索大人岂会为这点不值当的

  小事,去跟皇家怎么样?”

  白凤起沭然道;“总座高明,卑职没想那么多。”

  李燕月没再说话,只摆了摆手。

  白凤起一躬身,退了出去。

  李燕月站在那儿没动。

  口口口

  铁王没带护卫,跟玉伦双骑并辔,一路上谁都没说话,玉伦也没张罗回去。

  两个人进了铁王府,护卫接过去坐骑,两个一前一后走,仍然没说一句话。

  一直到进了书房,玉伦愤然坐了下去,铁王才道:“怎么,气还没消?”

  铁王不问还好,这一问,玉伦突然掩着睑哭了,哭得住伤心。

  铁王为之一怔,旋即笑了:“玉伦居然会哭,传扬出去,怕不立刻惊动九城。”

  显然,刚强的美郡主是从不掉泪的。

  玉伦猛抬头泪满面:“你懂什么?”

  铁王又一怔“我什么不懂?”

  “你什么都不懂。”

  铁王听出话里有话:“玉伦什么意思?”

  玉伦低下了头没说话。

  铁王越发觉得不耐了,诧声道:“玉伦-一”

  只听玉伦低声道:“不想说,不想告诉你。”

  铁王是个急子,别的可以忍,就忍不得这个,叫道:“玉伦…”

  玉伦猛抬头,原来煞白的娇靥,如今竟浮现了红晕:“你说什么?”

  “我只问你,我什么不懂。”

  “你没听见我说的吗?”

  “我听见了,可是究竟是什么呀?”

  玉伦又低下头。/万卷书连载/

  铁王浓眉一扬道:“玉伦,你不是个怩忸的姑娘家-一”

  美郡主就怕人说她怩忸,猛抬头,美目都瞪圆了:“谁说我怩忸,我告诉你…”娇靥突又一红,又把一颗乌云粉首垂了下去。

  铁王可真急了,刚要说话。

  只听玉伦低声道:“告诉你你可不许笑我。”

  “什么事,我会笑你?”

  “听见没有,不许笑我。’

  铁王猛点头:“好,我不笑。”

  “真的。”

  “玉伦,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知道为什么只有我出头.你知道为什么我单气他,单找他?”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换个人这时候读懂了,铁王偏就还没懂。

  难怪美郡主说他什么都不懂。

  玉伦又气地抬头瞪了铁王一眼,旋即又低下了头,话声恐怕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因

  为我喜欢他。”

  铁王也听见了,猛一怔,叫道:“怎么说。你喜欢上李燕月?”

  玉伦忙抬头,急道:“你提名道姓干什么?”

  铁王急道:“玉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玉伦又低下头,白的耳子都红了:“最近,最近我才觉出来。”

  铁王禅情震动,脸色趋于凝重:“怎么会这怎么会-一”

  “我不知道,我自已也不知道。”

  “玉伦,你不能…”

  玉伦猛抬头,娇靥上堆着红晕,瞪大了眼望铁王。

  “你是皇族亲贵,而他-一”

  “我知道,可是我不计较。”

  “你可以不计较皇家不能不计较,宗人府不会不计较。”

  “我想过了,我可以舍。”

  铁王心里一震。

  玉伦神情忽黯:“不过现在谁也不用计较了,我寒了心,我恨透了他。”

  铁王一口气:“玉伦,别说我不懂,我懂。”

  “你懂?”

  “你越说恨,那越不是恨,你会越来越痛苦。”

  玉伦脸色一变,再度低下了头。

  “玉伦,我希望你收收心。”

  “我知道,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你要懂我的意思,我希望你真收心,不要去恨。”

  玉伦突又掩胜哭了:“我明知道,可是我就是不能,我也明知道会越来越痛苦。”

  “玉伦,自从认识你,我从没有见你这样过-一”

  “那是因为我从没有痛苦过。”

  “你真没办法收心?”

  “我知道我不能,我做不到。”

  “那么你宁愿过来越痛苦?”

  “恐怕这也是一命了。”

  铁王踱了步,来回走了两起.突然停住:“玉伦,要是你愿意听我的,你就不会越来越

  痛苦了。”

  玉伦抬头,泪眼望铁王。

  “而且,将来你所要面临的,我愿意帮你的忙。”

  玉伦苦笑道:“现在还谈什么将来。”

  “你不要管,有将来。”

  “有将来?”

  铁王正点头:“有将来。”

  玉伦娇靥上深现起诧异色:“你是说——”

  铁王截口道:“别管我怎么说,我只要你听我的。”

  玉伦道:“明明不可能有将来——”

  “我说有将来就是有将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玉伦越发诧异地望着铁生道:“你明知道李燕月他——”

  “不要管李燕月怎么样,只问你要不要听我的?”

  玉伦忍不住叫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是信不过我?”

  “那倒不是,只是你知道我的脾气——”

  “我知道你的脾气,但是在这件事上,你得改一改,必得改一改。”

  玉伦凝注铁王良久,道:“你要我听你什么?”

  “告诉我,你要不要听我的?”

  玉伦没说话。

  铁王道:“玉伦,咱们的情不是一天了,我一直拿你当亲妹妹看待,尽管如此,我仍

  是要告诉你,你的将来掌握在你自己手里,不要把自己的将来毁了,我并不鼓励你听我的,

  还在你自己抉择。”

  “你不鼓励我是什么意思?”

  铁王道:“因为这总是件违反家法的事,将来要费一番事,我不愿意鼓励作违反家法。”

  玉伦毅然点了头:“好.我听你的。”

  “真的听?”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算来着?”

  “你未必会有意反悔.但是你的脾气,那种老爱胡搅蛮的脾气我受不了。”

  “不会,我答应让改,至少在这件事上,我一定改。”

  铁王一整脸色道:“你最好改,我说过你的将来掌握在你自己手里,别怪我撒手不管,

  大罗神仙也帮不了你的忙。”

  “我听,一定听。”

  “玉伦,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听就听到底,要忍,要受,也许很不好过,你最好三

  思,三思。”

  玉伦道:“你已经把利害说得很明白了,我虽然脾气不好,可还懂事,你只管放心就是

  了。”

  “好!”铁王一点头道:“那么听我的,从现在起,不要再去惹李燕月,听而不闻,视

  而不见,全当没这回事!”

  “难道就任他——”

  “听我的,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全当没这回事。”

  “为什么?”

  “不要问。”

  “你是说,要我从此不管他的事?”

  “不错!”

  玉伦口齿动,言又止。

  “做到做不到,现在拿定主意还来得及,我刚说过,我并不励作违反家法,我只是为了

  你,为了你这份死心眼儿。”

  “你是说,要不是因为我喜欢他,我就可以放手去管。”

  “你不喜欢他,我劝你不要管,你喜欢他,我更要劝你莫管。”

  “你是怕我得罪他?”

  “我不怕你得罪他,他也未必在意你得罪他。”

  “那究竟是-一”

  玉伦焦急的目光,接触到铁王的脸色,立即颓然改口“好吧,我不问。”

  话是说不问,可从她的脸色、表情,可以看出她心里是多么难受。

  本来就是,玉伦这种脾气的姑娘捧个不能打破的闷葫芦,应该是世间最残酷的事。

  铁王看在眼里,顿觉不忍,叹了口气道:“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我的心肠变得那么

  软,玉伦听我告诉你一点,李燕月投向索尼之后,苏克马上就垮了,你还求什么,还计较什

  么?”

  玉伦尽管刁蛮任,毕竟冰雪聪明,闻言睑一变,美目睁,叫道:“你是说,他——”

  她看见了铁王的脸色,倏然住口。

  但是她跟着还是问了一句:“真的?”

  铁王脸色凝重,仍没说话。

  刹时间,玉伦由震惊、诧异而惊喜、而激动:“我没有想到,该死,我怎么就没想到——”

  铁王沉声道:“玉伦,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全当没这回事,否则,你就是千古罪人。”

  玉伦陡然惊,脸色立转肃穆,但是肃穆的脸色中仍难俺内心的惊喜:“我听你的,我一

  定听你的。”

  “那么时候不早了,你该回上了。”

  “我这就回去。”

  玉伦真听话,喜孜孜的拧身就往外走,但是刚走一半,她突然停步回了身:“你叫我从

  现在起不再去惹他?”

  铁王道:“不错”

  “可是,两个人老不见面,或者偶尔见面也不说一句话,我知道我喜欢他,他不知道,

  怎么谈将来,将来一旦提起,那么突然,叫他怎么接受。”

  这倒没想到。

  铁王呆了一呆,道:“这你不用管,我来安排。”

  “好,我听你的。”

  玉伦没再多说,拧身走了出去、像跑似的,好快。

  书房里还留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铁王就站在这片幽香空没动,也没说话-一

  口口口

  第二天上三竿。

  铁王府传来了一件惊天动地的消息。

  福王府派人来了,来的是福王府的总管福茂,没别的事只是来问一声玉伦格格有没有上

  这儿来。

  铁王猛一怔:“你是问现在,还是问昨儿晚上?”

  “回王爷的话,奴才是问昨儿晚上,昨儿晚上格格没回去。”

  铁王心头一震:“昨儿晚上玉伦是来过我这儿.可是她也是从我这儿回去的,而且是我

  叫她回去的,她怎么会没回去?”

  “真的,王爷,格格真没回去,要不然我们王爷也不会差奴才上您府来问了。”

  铁王没说话,但旋即又道:“你先回去,我来找她,找到她后,我送她回去。”

  “是。”

  福筠告退走了。

  铁王怀疑玉伦不听话,又找李燕月去了,可是他也明白,绝不会在李燕月那待一夜。

  李燕月也不会让她这么做。

  明白归明白,铁王还是单人匹马去了“查缉营”

  铁王做事有分寸,他见李燕月,但不单独见,而是当众只李燕月一句话:“玉伦格格昨

  化晚上有没有来二回?”

  李燕月说了声“没有”铁王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李燕月拦住了铁王:“王爷,是怎么回事?”

  “现在还不敢说,不过玉伦昨晚上从我那儿走了之后,还没回她福王府去。”

  说完这句话,铁王扭头走了。

  李燕月心头震动,但是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因为事情还未经确定。

  铁王回府之后.立即派人遍访内城各大府邸,甚至亲自进了一起宫。

  但,无论宫里、内城,就是没人见着玉伦。

  纸包不住火,消息传开了,震惊九城,贵为皇族的和硕格格玉伦郡主失踪了,而且是在

  卫森严的内城失踪的!

  铁王见略一思忖,又去了“查缉营”

  “查缉营”里,也得到了消息,李燕月要行动了,马上有索尼,可巧索尼也到了。

  进了签押房,索尼劈头就道:“李燕月,玉伦格格失踪了,她来过‘查缉营’吵闹,宫

  里、各府评齐指向我,切怀疑是“查缉营”

  弄去了她,我不怕什么,但是这——众怒不可犯。”

  李燕月道“卑职就为这件事请见大人,请大人准卑职立即着手侦查。”

  “你要侦查?”

  “格格是内城失踪的,内城卫归九门提督衙门,宫里和各大府评怀疑的‘查缉营’,

  于情于理该由卑职侦查,而且…卑职也不容人嫁祸。”

  “嫁祸?”

  “大人以为这是什么?”

  索尼脸色变了,一点头道:“好,你查,马上查。”

  话刚说完,外头闯进了威态摄人的铁王,他不理索尼,也没容李燕月见和,劈头一把揪

  住了李燕月,厉声还“我不愿多说,玉伦毕竟是皇族,五天之内,我要见着她,有毫发之伤,

  我的蒙古铁骑立即进京。”

  话落,猛一推,李燕月退了好几步,二话没说,扭头就走。

  其实,铁王不用再说什么,更不用再做什么,这已经很够了。

  索尼当权,索尼跋扈,但是他没敢拦铁王,甚至没敢吭一声。

  李燕月心里明白,铁王这是做戏,这是在帮他的忙,定定神,望着脸色铁青的索尼道:

  “大人请看,这件事如果不尽快查清楚,尽快找回玉伦格格来,倒霉的是咱们,也让别人坐

  收了渔人之利。”

  索尼咬牙点头:“好,你查,尽快查明。”

  索尼带着人走了。

  李燕月本来是要上“神武营’去的,他想到“神武营”找彭烈查证一下,看看是不是

  “神武营’弄了鬼,因为玉伦大闹‘查缉营”索尼知道以后,不便出动“查缉营’的人报

  复,出动“神武营’的人是有可能的。

  但是如今索尼这么一来,李燕月相信不是“神武营”弄的鬼,因为“神武营”绝不敢瞒

  着索尼擅自行动。

  他留在营里没出去,一个人静静在想。

  这件案子显然是嫁祸,不然绝不会把玉伦掳去。

  如果不是嫁祸,把玉伦掳去,毫无意义。

  既是嫁祸,既是对付‘查缉营’,那么“查缉营”就一定予人有可乘之机。

  所谓的可乘之机,也就是玉伦到‘查缉营’来找李燕月吵闹过。

  只是玉伦来“查缉营”吵闹的事,除了“查缉营’上下之外别的还有谁知道?

  李燕月没带人,一个人悄悄地从侧门出了‘查缉营’,出了“查缉营”之后,他在小

  胡同里东弯西拐一阵之后,悄悄的到了铁王府,经由铁王的贴身护卫把他带进书房见了铁王。

  铁王的贴身护卫,都是蒙古带来的心腹,对铁王忠心耿耿,他来见铁王的事,不虞外

  铁王一见李燕月就道:“你别在意,我刚闯‘查缉营’是为…”

  李燕月截口道:“这还用王爷解释,我知道。”

  “那么玉伦失踪的事——”

  李燕月道:“我认为这是蓄意嫁祸,王爷看呢?”

  铁王道:“我也是这么想,你已经整垮了一个苏克,正好趁这个机会整垮索尼。”

  “不,王爷,整不垮索尼,也不能整垮索尼。”

  “为什么?”

  “王爷,玉伦格格想要找回来,一旦找回玉伦格格,真相立即大白,不是索尼,整不垮

  索尼的,我在索尼这儿握有实权,我要利用索尼去整垮另两个,最后再整索尼,所以我说现

  在不能整索尼。”

  铁王点头道:“你说得是理,你看着办,那么这件案?”

  “铁王爷,”李燕接口说道:“这件案子是嫁祸,既是嫁祸‘查缉营’就一定有予人

  可乘之机,如今,唯,他可乘之机是玉伦格格上‘查缉营’吵闹,我要从知道这件事的人身

  上着手,所以我来问问王爷,王爷是怎么知道玉伦格格去了‘查缉营’的?”

  铁王一怔:“人多,恐怕不好查——”

  “人不多,以玉伦格格的脾气,到‘查缉营’去找我,事先未必要让人知道——”

  “至少‘查缉营不少人知道。”

  “对,我是由外而内,后查‘查缉营’,所以我要先问问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铁王道:“是福王府总管福筠跑来告诉我的。”

  李燕且道:“福筠又是怎么知道的,是玉伦格格告诉他的?”

  “这他倒没说。”

  “以王爷看。就玉伦格格的脾气,她要上‘查缉营’找我吵闹,会事先告诉福筠么?”

  “不会。”

  “那么福筠是怎么知道的?”

  铁王道:“第二天跑我这儿来找玉伦的也是他,我把他叫来问问。”

  “也好。”

  铁王喝道:“来人!”

  带李燕月到书房来的那名蒙古壮汉应声而人。

  铁王道:“去把福王府福筠找来。”

  李燕月道:“别说我在这儿,就说王爷找他有事。”

  那名蒙古壮汉应声而去。

  李燕月道:“王爷,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铁王道:“也好。”

  李燕月道:“王爷问他话,我躲在里头听,不管有什么破绽,王爷不要动他,我在外头

  拿他好了。”

  铁王点点头答应。

  李燕月道:“对这个福筠,王爷知道多少?”

  “一般说来,王府的总管都是主子的人,也都是主子的亲信。”

  “这个人一向怎么样?”

  “我只知道他精明圆滑,其他的因为我府里的人很少跟他们来往,所以所知不多。”

  铁王府的护卫办事还真快,李燕月跟铁王说没几句话,就听他在外头恭声禀道:“禀王

  爷,福驾总管到。”

  李燕月跟铁王换一个眼色,李燕月闪身往里而去。

  铁王道:“叫他进来。”

  外头一声答应,白白净净的福王府总管福筠哈进来了,进来打千道:“奴才给王爷请

  安。”

  “站起来说话。”

  “谢王爷。”

  只见福筠垂手哈站好,铁王道:“福筠,记得玉伦上‘查缉营’去的事,是你跑来告

  诉我的。”

  福筠道:“是,是奴才的禀报。”

  “玉伦上“查缉营’去,你是怎么知道的?”

  “回王爷的话,是格格告诉奴才的。”

  “呢,那你为什么没马上来禀报?”

  “起先奴才没想那么多,后来越想越不对,才急忙赶来禀报王爷。”

  “到目前为止,有玉伦的消息没有?”

  “回王爷的话格格失踪的事很显明,分明是‘查缉营’那个李燕月为了报复格格去找他

  吵闹,所以,大胆把格格掳了去,只找他们要人就对了,我们王爷已经准备会见索大人了。”

  铁王道:“从玉伦出来之后,你就没见着她,对不对?”

  “是的。”

  “那么你怎么知道玉伦到‘查缉营’吵闹去了?”

  福筠答得不慌不忙:“是格格临走的时候告诉奴才的。”

  “你不说你起先没想那么多,既是知道她去吵闹去了,怎么会没想那么多?”

  “这——”福筠的脸色变了一变,但旋即道:“奴才以为格格‘查缉营’去吵闹,以格格

  的身分,应该也没什么。”

  “那么后来怎么又越想越不对了?”

  “那是因为奴才想起“查缉营’如今归索尼管了,他现在连皇上都没放在眼里,还会在

  乎格格,奴才怕对格格不利,所以才急忙来跟您禀报。”

  铁王没再问下去,一摆手道:“好了,没事儿了,你去吧!”

  福筠恭应一声,打个千退了出去。 wWw.iGeXs.COM
上一章   剑胆琴心   下一章 ( → )
欢迎光临哀歌小说网阅读免费小说《剑胆琴心》,我们为您提供剑胆琴心完本最新章节无弹窗全文阅读,还有更多类似剑胆琴心小说在线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