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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歌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铃马雄风  作者:雪雁 书号:41308  时间:2017/9/18  字数:16900 
上一章   ‮人煞羞妻夫到说 章七十二第‬    下一章 ( → )
金手玉女微微一笑道:“驱尸役鬼,不过是幻术的一种,至于散毒用毒,倒是不可忽视,不过,依我看来也许他还不会用这种手段。”

  双狐两眼一眨道:“波多洪虽是藏边密宗僧侣,实际上也是一个道魁首,难道他还讲什么道义么?”金手工女一笑道:“那倒不是说他会讲道义,而是他自视甚高,以为凭他的幻术武功,足可将云宫主与我们活捉,别外,则是他要在君中圣面前脸面,倘若是凭仗着用毒,纵然能将咱们捉去,那他也是大失面子之事。”

  双狐着急的道:“那么该怎么办呢?”

  金手玉女目注云中鹤道:“至少,咱们该等他先出主意。”

  双狐、毒蟒望望云中鹤,虽然不说话了,但两人却俱都双眉深锁,原来云中鹤竟然象老僧人定一般,对面人的说话充耳不闻。波多洪见云中鹤没有反应,又复震声叫道:“云中鹤,再不依照我和尚的话做,你们可就倒霉了。”自然,云中鹤等仍然没有丝毫反应。

  耳际问不久又响起波多洪的呵呵大笑声。在笑声中忽见四周的波多洪幻影忽然起了动,但见红尘滚滚,仿佛置身鬼域,紧接着西南方的红雾忽然变成了绿色,同时,无数形状可怖的怪人,各持长矛钢叉糊缓缓向前来。双狐、毒蟒不由大吃一惊,因为那些形同司恶鬼的幻影,实在给人一种难言的恐怖。金手玉女忙道:“别怕,这一切都是幻术。”

  只听波多洪大笑道:“不错,这都是幻术,但幻术同样的可以致人于死,不知你们听说过没有,至少,那些毒气就足以将你们完全弄昏。”云中鹤忽的双目一睁,道:“风妹,怎么样了?”

  原来他沉浸在思维之中,竟对方才的一切茫然无知。

  金手玉女苦笑道:“你且向那边看看吧。”

  云中鹤转头看时,不由也为之大吃一惊。

  只见那些面目狰狞,有如牛头马面的鬼影,个个高及数丈,在遮天盖地的黑绿云雾掩映中,已经到了十丈之内,长矛钢叉高举,一付动手搏杀之态。虽然明知那是幻影,但看上去却实在无比,由于那些影子较常人大了数倍之多,加上旋滚的黑绿烟雾,一时之间象是整个世界都变了颜色,令人不寒而栗,云中鹤霍然起身,皱眉叫道:“我们且退开一些。”说话之间,举步向后退去。

  金手玉女与双狐、毒蟒也随着向后移动,但金手玉女却悄声道:“这样正中了波多洪之计,他的目的大概就是要我们退后,退到他预布的另一处陷阱之中。”云中鹤沉凝的道:“这个我知道,但那波多洪的话不假,倘若那绿色烟雾中含有浓重的毒素,咱们岂不就糟了。”除了西面出现的绿色烟雾与牛头马面般的厉鬼幻影之外,另外三面仍有旋滚的红色光雾,与一个个似实似虚的波多洪幻影,但却在旋滚之中,缓缓移动,包围着云中鹤等人慢慢前进。金手玉女随在云中鹤身旁,俏声问道:“鹤哥,方才你在沉思什么?”

  云中鹤沉凝的道:“我想出了一个诛除波多洪的办法,但却不知道有没有效果,而且,必须接近了波多洪的实体。”金手玉女兴奋的道:“是什么办法呢?”

  云中鹤道:“炎七幻掌与滴血剑,都是我的绝世奇学,若是这两样仍然胜不了对方,那么我也就到了力尽技穷之时,所以我必须想一个更为强而有力的办法,那就是滴血剑与炎七幻掌合二为一。”金手玉女讶然道:“你是说用滴血剑传出炎七幻掌的掌力?”

  云中鹤颔首道:“正是此法。”

  金手玉女困惑的道:“这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鹤哥,能做得到么?”云中鹤苦笑道:“此时此地,我无法预先演练,其实这不过是我的一种想法,能否做到,与威力可否增强,都是难以预卜的事。”说话之间,继续向前移动,始终保持着在那圈烟云之中心地位,同时,更注意搜寻波多洪的实体。忽然——只听一片大喊传了过来。

  云中鹤与金手玉女俱皆愕然一震,细看时更觉讶然,原来在云雾滚卷之中冲进了两条人影,而那两条人影竟是智光与海愚师徒。两人冲人光雾之中,似乎有些茫然的神情,东张西望,说不出怎样是好。云中鹤情不自的大叫道:“海愚禅师。”

  智光老僧呆立未动,海愚却迅快的跑了过来,双目带着一种困惑的光辉,在一丈之外收住脚步,怔立不语。云中鹤试探着叫道:“海愚禅师,你总不会不认识我云中鹤吧。”

  海愚禅师仍是满脸迷茫之,定定的望着云中鹤,哺哺地道:“云中鹤,云中鹤。”云中鹤连连颔首道:“不错,看来老禅师脑子仍然是清醒的,现在…”

  话未说完,不料海愚禅师却突然大叫了一声:“杀。”

  云中鹤等大吃一惊,原认为海愚禅师已经疯狂,要向自己等出手,殊料海愚禅师在一声大叫之后,却突然又向智光老僧跑去。智光老僧表情沉肃,正注目而待,待至海愚禅师跑至他面前时,两人忽又同声大喊道:“杀…”

  喊声响彻霄汉,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但这实在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两人同时喊杀,滑稽可笑,使云中鹤与金手玉女等不免都有些啼笑皆非。

  正当云中鹤等不知如何才好之时,忽见红影一闪,波多洪已经拦到了两人之前,只见他虽然仍是面笑容,但却十分不悦的喝道:“你们由哪里闯来?-这样大呼小叫,是为了什么?”

  海愚、智光互视一眼,忽又同声大叫道:“杀!”但这次却不是光叫,而是随着叫声各自拍出一掌。

  波多洪似是然大怒,故而既不使用幻术,也不躲闪,右臂一振,淬出一掌击而上。但听蓬的一声大响,眼前黑雾滚滚,砂石四飞。

  云中鹤全神贯注,看得十分清楚,但见智光、海愚被震得摔出五六丈余远,蓬的一声落于地上。云中鹤差点惊叫出声,因为那一刻重摔,必会骨断筋折命丧当场。

  回顾波多洪时,只见他不过双肩摇了一摇,就已稳住马步,云中鹤心头不一沉,因为这情形足以说明他的功力比智光、海愚还要强上无数倍。

  然而怪事又发生了,波多洪虽是仅只双肩微摇,但他却突然发出一声嚎叫,像是被毒蛇咬了一般。同时,只见他发疯一般的探手由襟下掣出一柄匕首,左手紧握,向右臂狠狠的上去。但听一声脆响,一条右臂已经齐肩削下。

  金手玉女悄问云中鹤道:“这番僧发觉到自己中了水毒,竟然壮士断腕了。”云中鹤手按滴血剑,咬牙道:“这番僧虽然断了一条右臂,但智光、海愚却都丧失了性命。”原来两人摔倒之后,一直动也未动,像是已经死去。

  金手玉女却摇摇头道:“只怕未必。”

  一言未毕,忽见智光、海愚两人突然双双一跃,站了起来。

  波多洪脸上已经找不出笑意,但断臂之处已经运功止住了血。

  只见他恨恨的咬牙叫道:“你们是哪里来的毒和尚?”

  智光、海愚目光的的的注定波多洪,一言不发,似是根本听不懂波多洪对他们说的什么?波多洪恨得牙,沉声叫道:“今天本法师如不把你们剁成酱渗到狗里喂马,就算对不住你们…挥动独臂,又扑了过来。

  智光、海愚两人互望一眼,忽又大叫道:“杀!”但这次真的没有再度动手,而是喊过之后立刻向相反方面双双驰去,眨眼间踪影俱失。同时,四周的红色光雾,数以百计的波多洪幻影,以及西方那些绿色烟云与牛头马面般的鬼怪俱皆同时消散,无影无踪。云中鹤又惊又喜的道:。这倒是怪事,为什么现在…”

  金手玉女道:“明明是波多洪断臂受伤,施展不出他的幻术来了。”

  云中鹤凝重的道:“这是天赐良机,正好将这番僧除去。”

  说话之间,已经撤出了滴血宝剑。

  云中鹤对敌之时,从未先拔过滴血剑,这次竟然一反常态,先行拔出剑来,可见他的凝重谨慎。金手玉女忽然一把拉住云中鹤,悄声道:“由这番僧震倒智光、海愚的功力看来,不是轻易对付之人,虽然他已断去了一臂,仍然不可忽视。”云中鹤沉凝的道:“我知道,风妹尽管放心。”

  说话之间,只见波多洪已经大步走了过来。

  云中鹤手持滴血剑,双目凝视,大喝道:“站住…”

  波多洪应声站了下来,只见他面部笑意尽失,代之的是一股鸷惨厉之,加上他满身血迹,齐肩的断臂,更令人为之起惊。云中鹤冷然——笑道:”云某应该先劝你几句,断臂之厄,就是对你一次最好教训,如听我的良言相劝,最好你立刻起程回藏,韬光养晦;尚可安渡余年,否则…”波多洪哼道:“否则怎样?”

  云中鹤冷冷地道:“否则你就只好在中原道上做个孤魂野鬼了。”

  波多洪厉声道:“情形恰好相反,你休要认为本法师已断了一臂,那只是一时的疏忽,招致了这次灾厄,但本法师只凭一条左臂,也一样的可以致你的死命,至于那两个和尚,本法师一定要将他们剁为泥。”云中鹤目光四外一转,喝道:“这样看来,你是毫无悔悟之心,不见棺材不流泪的了。”波多洪冷哼道:“你已命在顷刻,还敢出口教训本法师么?”

  独臂一挥,拍出一掌。

  云中鹤滴血剑一振,闪电出手,但波多洪动作实在太快了,又加上他是先行出手,云中鹤剑锋未到之前,掌力已经匝地涌到。但听到蓬的一声大叫,云中鹤竟被震出一丈余远。

  金手玉女啊的一声尖叫,急忙跃身而至,叫道:“鹤哥,你受伤了么?”云中鹤虽被震出一丈余远,但人却丝毫无伤,只见他面色沉凝,双目盯着纵声大笑徐徐追至的波多洪,向金手玉女沉声道:“凤妹退出两丈以外。”声调冷厉,金手玉女微微一震,情不自的向后退去。

  波多洪步步进,沉声喝道:“你的能耐,本法师已经估透了,那炎七幻掌既奈何不得本法师,这一柄滴血剑更不会有什么用处。”云中鹤大喝道:“也许还有你想不到的。”

  但见白光疾掣,有如贯彩虹,向波多洪刺去。

  波多洪纵声狂笑,不闪不避;独臂一挥,横扫而来。

  云中鹤讶然暗忖,难道他是铜打铁铸的身子,竟然不畏利剑不成?

  忖念之间,双足倒翻而起,堪堪避过波多洪扫来的一臂,滴血剑却仍按原式疾刺而下。

  然而,他身形竟又几乎因失去重心而跌倒于地,原来那一剑明明刺到了波多洪身上,但却像在虚空中一般。

  幸而云中鹤轻功超绝,左掌拍出一股暗劲击向地面,借掌劲反弹之助,身子迅快的站于地上。

  甫行站稳,只听波多洪狂笑道:“云中鹤,你比本法师还差着一些,这剑法果然玄奇诡异,但在本法师面前卖弄,还是有班门弄斧之嫌。”云中鹤收剑怒叱道:“那不过是仗着你的欺人幻术,若论真才实学,只怕你不见得就能在云某之上…”

  波多洪冷哼道:“幻术也算是一桩武林奇学,其实就算本法师不用幻术,你也还是无法支持到三招以上。”

  云中鹤冷哼道:“这样说来,你是瞧不起云某的剑术了。”波多洪大笑道:“虽然本法师只有一条左臂,但对你的剑法,还是根本就没有看到眼里。”云中鹤怒道:“那么咱们不妨打个赌赛。”

  波多洪闻言怔了一怔,但却立刻放声大笑道:“打个赌赛,不知你要跟我打什么赌赛?”

  云中鹤道:“你认为云某在你手中不能走满三招,大概这不是吹牛的话吧!”

  波多洪哼道:“本法师是何等身份,怎会对你吹牛?”

  云中鹤道:“那好极了,云某要向你提出的赌赛,就是决斗三招。”

  波多洪颇感兴趣的道:“你要与我和尚决斗三招,就凭你么?”

  云中鹤冷厉的道:“就凭我,当世的金碧宫宫主,正义门门主,与你决斗三招,实在可以算是高抬你了。”

  波多洪啼笑皆非的道:“好吧,三招之搏胜了怎样,败了又怎样?”

  云中鹤慨然道:“倘若三招之内,云某败于你手,把我整个人交给你处理就是了,不论杀剥留存,还是交给那老魔君中圣,我决不会皱一皱眉头。“波多洪冷厉的笑道:“这是必然的结果。”

  云中鹤怒吼道:“凡事都有两个可能,倘若我云某幸而胜了你呢?。

  波多洪大笑道:“这是毫无可能的事,就算我和尚两条手臂都断了,也是无法胜得了我,不过,既然你觉得也有可能,这条件就由你自己提吧!”云中鹤颔首道:“倘若胜的是我而不是你,我也并不要你的性命,只要你偃旗息鼓,回藏边安渡余年,不再过问此地之事,也就够了…波多洪冷哼道:“很好,咱们一言为定,你可以出招了。”

  云中鹤淡然一笑道:“大法师小心,云某有盾了。”

  唰的一剑,斜刺而至。

  波多洪轻轻飘身闪开,大笑道:“平庸一招!”

  原来那一剑实在没有多大威力,倒也难怪波多洪会加以嘲笑。

  云中鹤面色沉凝,似是并不在意第一剑的效果如何,又复振剑疾出,向波多洪刺去,同时振声道:“再接这一招试试!”其实,这一招比上一招高强不了多少,波多洪又复一闪面过,大笑道:“拙劣两招!”云中鹤滴血剑一收道:“波多洪,为什么你还不还手?”

  波多洪摇摇头道:“与一般武林后辈手,我和尚一向是要让你们三招,与你只有三招之搏,故而我和尚让你第一第二两招。”声调一沉,喝道:“这第三招上,我和尚可不客气动手了。”云中鹤冷哼道:“云某并不承认你相让之情。”

  滴血剑斜举,双目神光湛然,使波多洪不为之一惊。

  云中鹤并不怠慢,一声大喝,滴血剑疾递而出。

  波多洪已经闪过两招,对奉中鹤的剑法自然也有了较深的了解。

  同时,他既决定在第三招中挫败云中鹤,自然也有了出招的对策。

  云中鹤第三招虽然威势略强,但所走的仍是第一两招的路子,多洪看得清楚,不由为之呵呵大笑。同时笑声中,独臂一圈一点,向云中鹤的滴血剑去。

  但云中鹤剑招攻到一半,却突然又是大声一喝,但听一片龙声中,滴血剑的森森寒芒中突然出一股七彩光华,长可逾丈,但却一闪即逝。然而,随着这一道耀目的彩虹过后,却听蓬的一声,一条人影颓然倒地,同时胜负亦分。金手玉女、双狐与毒蟒疾跃而至,只见倒下去的正是藏边番僧波多洪。

  波多洪已然身死,但他双目圆睁,似是死得有些不甘心,但前却有一个碗口大小的血,使他不得不死。云中鹤已将滴血剑还人鞘中,双目神光,仍然凝波多洪前的伤口。金手玉女讶然叫道:“你?你是怎么样杀他的?”

  云中鹤如梦初醒,似兴奋又似感唱的道:“是滴血剑,也可说是炎七幻掌。”金手玉女又惊又喜的道:“你的说法成功了。”

  云中鹤双目中有晶莹的泪光浮动闪烁,喃喃地道:“不错,我可以算是成功了。”忽然,但听一阵飞羽振翅之声,两只巨鹫盘旋而下,其疾如电,向云中鹤当头扑下,咸势慑人。金手玉女大叫道:“鹤哥,小心那鸟儿。”

  云中鹤身形暴闪,横移丈余。

  由于他身形快得目不暇接,两只鹫鹰俱杰克空,但见双翅一振,又复凌空而起,冲天而上。云中鹤叫道:“好险,这鹫鹰实在厉害。”

  一语未完,忽见两只鹫膨一先一后,又复有如利箭一般疾而下,向云中鹤当顶抓来。云中鹤早已有备,待至两只鹫鹰飞到五丈左右时,突然白光暴闪,拔出滴血宝剑仰空而刺,一连两招。相距数丈,挥剑劈刺,未免有些滑稽可笑,金手玉女等初时不看得一怔。然而云中鹤剑锋之上却遁出一道七彩光华,一数丈,但听噗噗两声,两只巨鹰俱被刺穿了一个大,死于地上。金手玉女以及双狐、毒蟒等人张口结舌,老半天说不出话来,因为这情形尚是他们初见,如非亲眼目睹,实在难以相信世上竟有这种神功。云中鹤收起滴血剑,目光一转道:“此非善地,我们应该及早离开。”

  金手玉女颔首道:“也许波多洪尚有另外的爪牙,也许君中圣已经闻讯带领他的高手向这边赶来,咱们快些走吧。”云中鹤慨叹一声道:“如非青杨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故,急须赶去一看究竟,倒不如在此坐以待敌,将君中圣等人一举除去。”金手玉女忙道:“小不忍则大谋,又何必急在一边…”眸光转动,幽幽地又道:“何况,展姊妹一定也要急坏了。”云中鹤不再多言,与金手玉女以及双狐、毒蟒一路下山而去。

  然而距杭城青杨岭尚有千里之远,至少也须一时光能奔到,云中鹤心急如火,尽量展开提纵身法,星飞电掣,当先而行。金手工女虽然能勉强跟上,但却苦了双狐、毒蟒,笼人赶得心跳气,仍然落后数丈之远,而且距离越拉越远,已经快到了力尽气歇之时。云中鹤终于收住脚步,回顾了娇吁吁的金手玉女一眼道:“风妹,这倒苦了你了。”金手玉女笑一声道:“我倒还能支持,真正苦的,还是他们两个。”

  只见双狐、毒蟒气如牛,蹒跚狼狈而到。

  毒蟒大汗淋漓,好不容易慈到云中鹤与金手玉女面前,一股坐了下去,叫道:“小姐,老奴…实在不行了。”金手玉女皱眉道:“青杨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宫主急于要赶去,你们这样慢的怎么行呢?”云中鹤忙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不必责怪他们,咱们走慢一些吧广。”

  金手玉女柳眉深蹙的道:“要不这样吧,我和你先走,让他们两人随后赶去…”

  云中鹤未置可否,却听双狐叫道:“小姐快看,可来了救星了。”

  云中鹤与金手玉女同时转头看去,原来十数只鹏鸟已经俯冲低飞而至。

  只见第一只鹏鸟上乘坐的正是展玉梅,依次是左右双卫、血魑、血佛以及海智、海安等人。

  云中鹤大喜过望,急忙上前去叫道:“梅姊,正义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展玉梅神情肃穆,凝重的道:“温通神卜算得不错,君中圣另外派出一帮人,由四名藏边番僧带领,突袭青杨岭,造成了不轻的死伤。”

  云中鹤皱眉道:“究竟有多少人遇难?”

  展玉梅叹口气道:“详细的数目还未曾查清,但大约当在百人左右。”

  云中鹤顿足道:“这都是我的过错,使他们罹此浩劫。”

  展玉梅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而且,不幸之中大幸的是多亏了尸丐齐真,若不是他所布的毒阵抵挡了一下,只怕死伤不止此数。”

  云中鹤忙道:“结果呢?”

  展玉梅道:“当我赶到之时,四名番僧与大批的君中圣爪牙已经离去,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尸丐齐真所布的毒阵巧妙,使他们也损折了四五十人,方才知难而退。”

  云中鹤面色忽然微微一红道:“小弟无能,把梅姊所留的两双鹏鸟也断送了。”

  展玉梅紧张的道:“两只鹏儿算不了什么,那海愚禅师怎样了呢?”

  枫偕而来的海智、海安也赶了过来施札道:“敝掌门究竟怎样了,还请门主快些赐告。”

  云中鹤叹口气道:“他仍然好好的活着,但是…”

  于是,他把分手后的一切经过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直听得展玉梅等人又惊又喜,只有海智、海安两人双眉深蹙,呐呐地道:“敝掌门人虽仍在世,但已形同疯痴,这岂非天绝我少林一脉。”云中鹤凝重的道:“虽然海愚禅师类若疯痴,但在下对少林却有应尽的责任。”微微一顿,沉凝无比的接下去道:“眼下魔氛未清,一切自然以魔平为重,但一俟武林承平之时,在下必然要造妨少林,以在下与少林之关系,协助重复少林一脉,使之恢复往日声誉,两位尽管安心,也请转告贵派弟字,莫为将来忧烦。”海智、海安连忙合掌施礼道:“贫袖等先行谢过门主。”

  云中鹤忖思了一下道:“梅姊离开青杨岭时,不知已做了什么安排?”

  展玉梅忙道:“这一点…倒使我有些难于启。”

  云中鹤怔了一怔道:“梅姊何出此言,不论什么事都可直说,自己姊弟,又有什么难于启齿?”展玉梅正道:“因为云弟才是正义门门主,一切事自然应该由你做主,但正义门的事却已经由我做了决定。”云中鹤面色微微一红道:“梅姊这话实在使小弟汗颜,认真说来,正义门无异于梅姊一手创立,由梅姊发号施令,才是名符其实,至于小弟,整奔波在外,只不过挂了一个名份而已。”展玉梅苦笑道:“这些也暂时不必谈它,好在事情是为时机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也就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了…”云中鹤困惑的道:“正义门究竟怎样了?”

  展玉梅接下去道:“那四名番僧与正义团的爪牙虽是知难而退,但却放了一把无情大火,将我们辛辛苦苦创建的一点基业已经完全付之一炬,化为灰烬了。”云中鹤咬牙道:“好狠毒的禽兽!”

  展玉梅继续道:“鉴于情势的危急,也许君中圣还会派爪牙继续攻袭,青杨岭上基业尽失,已不是完全之地,故而我已做了一个决定。”云中鹤接口道:“莫非梅姊已经把他们解散了么?”

  展玉梅凝重的道:“他们都是来自四方,发誓匡正涤的有志之士,我如何能够使他们这样解散了之…”眸光盯住在云中鹤脸上,接下去道:“我已下令弃舍青杨岭,使所有加入正义门的四方豪杰,化整为零,分批向泰山进发。”云中鹤吃惊的道:“他们都去了么?”

  展玉梅颔首道:“不错,都去了。”

  云中鹤担心的道:“君中圣狠毒辣,如果派出爪牙分途拦截,那岂不是驱使他们送死?”展玉梅神色沉肃的道:“这一点我也顾虑到了,但这也是所有正义门人的公意,他们无人畏死,但求与假冒正义的君中圣爪牙一搏,自然,我也尽了最大的努力,使他们能够安全,因而采取了几项措施。”云中鹤关切的道:“不知梅姊究竟采取的什么办法?”

  展玉梅一笑道:“第一,我要他们改装成各种不同的身份,不能出一点江湖人的马脚,严三人以上同行。第二,严守秘密,绝不出一点消息。第三…那就要看咱们的发展了…”云中鹤皱眉道:“梅姊的意思是…”

  展玉梅道:“君中圣的秘密,以及他的巢都已被我们获知,而且他新受断臂之挫,又加上波多洪被杀,正值势气大挫之时,如不乘机大举进攻,一鼓将之平,尔后就不容易再有这种机会了…”微微一顿,望着云中鹤道:“只要我们与他正面接触,使之无暇旁骛,前来的大批正义门人,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云中鹤抚掌道:“梅姊设想得果然高妙,不过…”

  一时皱眉沉忖道,呐呐无语。

  展玉梅道:“不过什么,云弟是不满意我的布置么?”

  云中鹤忙道:“不!我是说也许咱们发动得太早了一些。”

  展玉梅恍然道:“你的意思是想等西天神翁归来…”

  云中鹤颔首道:“西天神翁律老前辈去请西荒散人莫学文,以便说服双魅,如不等他到来,与双魅冲突起来,也许不是善策!”展玉梅笑道:“他去时乘鹏鸟代步,计算时间,也差不多应该回来了,何况,咱们此去泰山,也不见得一下子就与君中圣打了起来,有的是从容时间,同时,云弟不妨先去一次金碧宫,索将宫中的五位高手俱都调集出来,与正义团来一次生死存亡之战。”云中鹤又点头又皱眉的道:“这样固然很好,但梅姊呢,到泰山之后…”展玉梅道:“到泰山之后,我将暗中招呼正义门之人,设法布下一道天罗地网,将正义团的爪牙一网打尽,以绝后患。”云中鹤连声称赞道:“还是梅姊想的周到。”

  展玉梅开朗的乙笑道:“咱们走吧!”

  眸光一转,扫视着金手玉女与云中鹤又道:“老展鹏是金碧宫上代总管,按礼数说,咱们都应尊敬他三分,如今关妹妹与云弟已成夫之配,就借这机会去见上一见,大概该算是应该的。”云中鹤不一阵脸热耳烫,金手玉女也是羞得低下了头去,再也抬不起来。展玉梅轻盈的一笑道:“江湖儿女,如何还能这样伍泥做态,云弟,就由我带着关妹妹以及血魑、血佛等人先回金碧宫吧!”云中鹤赧然点头,又道:“梅姊,恕小弟动问,我的铃马…不知…”

  展玉梅一笑道:“当我决定撤出青杨岭之时,已秘密遣人把马送去了金碧宫,现在大概正在宫中等你呢!”云中鹤也自微笑不语,于是在展玉梅安排下,与金手玉女同乘一鹏,带领血魑、血佛等人当先破空飞去。金碧宫中灯烛齐明,宫主归来,同时,更即将成为宫主夫人的金手玉女。虽然师恨未雪,亲仇未报,但金碧宫的名头已重振江湖,白剑铃马又使江湖翻腾,而且,拆穿正义团假冒伪善;指出君中圣乃是血碑之主,以及能与正义团做正面抗衡的也只有金碧宫的宫主云中鹤。

  基于以上的因素,所有的金碧宫之人自老展鹏以下,无不兴高采烈,声雷动,仿佛是大喜之

  宫中置酒,大宴宫人。

  云中鹤、金手玉女与老展鹏三人高居首席,依次是双狐、毒蟒、五卫以及所有门人各按照次序就坐,痛饮狂

  但就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宫门守卫忽然送来了一份拜帖。

  拜帖直呈到云中鹤手中,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大宇是:云宫主亲拆。

  此时此地,有什么人会送来拜帖,云中鹤怀着困惑难解的心情,急急将那拜帖拆了开来,只见里面一张红柬写着:“金碧宫正义团由此邻而后,却一向不通闻问,窃深憾之,金碧宫主返宫之便,图一申捆诚,共议武林安危大事,如蒙相见,幸请另辟密室,以免耳目众杂,有所不便。”

  下面署名霍然正是正义团尊主君中圣。

  云中鹤双眉深蹙,心中不由大为忐忑。

  他并不是怕君中圣的来访,而是觉得他消息之灵通,实在使人可怕,他如何这样快就知道自己回到了金碧宫,而立刻具东来访?

  那么,展玉梅于先后络绎而到的门人是否也已被他们侦知,倘若这是事实,则他们岂不俱人险境之内。

  此外,君中圣何以具东来访,他究竟有什么阴谋。还是有所要挟?

  一时之间不由越想越觉可疑。

  那名守卫之人见云中鹤只顾痴痴发症,忍不住道:“请示宫主,是否接见那名访客?”

  云中鹤恍然道:“他是何等模样之人?”

  那名官门守卫连忙回道:“是一名断臂老人。”

  云中鹤道:“除他之外,可有随从之人广那名宫门守卫连连摇头道:“没有,就只他孤身一人。”

  云中鹤颔首道:“本宫主往日所用的书房,现在是否还在?”

  那名守卫忙道:“奉老总管之命,每打扫,宫主随时可用。”

  云中鹤忖思着道:“很好,先将那访客让人书房饮茶,说我立刻就来。”

  那名宫门守卫连声应道:“遵命!”

  后退三步,转身而去。

  云中鹤毫不迟疑,走出喧闹的厅中,首先向老展鹏俏声道:“宫中布防的情形如何?”

  老展鹏尚不知有客到访之事,闻言怔怔地道:“宫主为何忽然问起此事?”

  云中鹤心中一动,笑道:“我只不过随便问问面已。”

  老展鹏凝重的道:“本宫的机关布设,都是老宫主一手督促所建,巧夺神工,一经发动,连一只鸟雀也进不来,出不去,各处防守之人也都算得上是本宫高手,这一点小宫主尽管放心。”

  云中鹤沉凝的颔首道:“那很好,今天的宴会就到此为止,并烦老总管督促守卫加强,以免发生意外。”

  老展鹏连声应道:“是…是…”但却困惑的盯注着云中鹤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此刻金手玉女以及五卫等也相继凑了过来,俱都带着一份困惑的神情盯注着云中鹤,期待他说出原因来。

  云中鹤无可奈何,只好扬扬手中的柬帖道:“实不相瞒,君中圣已经进入了金碧宫。”“啊?”

  众人深感愕然,不由相继惊呼。云中鹤沉凝的道:“君中圣是孤身一人而来,已被我请人了书房之中,大家最好各按本位,不用力凉小怪,待我去应付于他…”不待话落,迈步走去。

  众人愕然站立当场。

  但金手玉女连忙将他拉丁过来,焦愁的道:“鹤哥慢走。”

  云中鹤收住道:“凤妹有什么话说?”

  金手玉女皱眉道:“虽然你武功已经高强过他,但那老魔诈绝伦,也许有什么诡计,不能不提防着他,而且,当世武林之,咎在君中圣一人,只要将他除去,立刻就是天下太平之局。”

  血魑应声接道:“对,和这种人也用不着讲什么江湖道义,宫主就请下令将他擒下,名正典刑,岂不是好。”

  云中鹤双手连摇道:“不行,以眼下面论,至少他是以礼而来,咱们岂可乘人之危,不论他是何等巨恶,也应以正大光明的手段诛除于他,绝不能仿效江湖小人的行径。”

  血魑叹口气道:“宫主太忠厚了。”

  云中鹤轻哼一声道:“这倒也不是忠厚,本宫主杀人无数,但却是在当杀之时方杀,君中圣孤身而来,诛之不祥,你们不要多说了。”

  金手玉女双眉深锁,道:“那么我可否对你有个请求?”

  云中鹤苦笑一声道:“凤妹大客气,有话尽管请说。”

  金手玉女沉凝的道:“我一切听你吩咐,但却要请你带我一起去见君中圣。”

  云中鹤略觉为难的道:“但那君中圣的柬帖上曾经要求与我单独相晤,倘若凤妹…”

  金手玉女摇摇头道:“鹤哥,休怪我要说你迂腐了,倘若君中圣要求合理自然可以答应,要求不合理,难道就不能拒绝么?”

  金手工女道:“单独一晤,固然算是合理。”眸光一转,脸孔红红的道:“但你我已是夫,夫同见访客,这也没有什么不合理吧,君中圣果是以礼而来,当然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云中鹤知道金手玉女之意,是不放心自己,当下不便拒绝她的好意,只好点头应诺道:“不要使他久等,咱们去吧!”

  于是,两人并肩携手,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目注两人走后,老展鹏面色沉肃的道:”诸位大概都已听清楚了,君中圣已被请人书房,小宫主去会晤他去了,这事不同寻常,咱们不能不加注意。”

  众人同声道:“请老总管吩咐。”

  老展鹏忖思着道:“小宫中主说过他是依礼而来,不能在宫中对他不利,但咱们却不能防他一着,万一他施展毒计,不利于小宫主,那岂不是糟了。”

  众人又道:“老总管说得是。”

  老展鹏注目血婆、血佛、血僧、血盲、血魑等五卫道:“金碧宫五卫,负责宫主安全,按说你们五人责任最大。”血婆沉声叫道:“宁肯等着受小宫主的责罚,我老婆子就带着手下丫头们去把那君中圣抓出来宰了吧!”血魑雷猛应声叫道:“真是快人快语,只要你血婆采取行动,我血魑也带领手下的虫们去帮你的忙,宁肯与你一同受责。”但老展鹏却连摇双手,拦住两人道:“这个却是万万使不得的,金碧宫一向以服从宫主令谕为第一要务,就以老朽来说,对小宫主的决定,也绝不能反驳。”血婆皱眉道广依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老展鹏道:“只有一个办法,咱们暗伏甲兵,候在书房四周,以备万一之时应援,另外,使各处把守机关布置之人提高警觉,大概也就够了。”五卫同声道:“负责宫主安全,是我们五人的事,我们就去书房四周布防去了。”双狐、毒蟒也凑过来道:“我家小姐已随云宫主同去,我们两人也该随他们五位一起…”老展鹏忙道:“那是自然,两位尽管前去,不过…”目光又向五卫等沉肃的投注了一眼道:“纵然有什么动静,也要等老朽的号令行事,千万不要单独行事,以免了阵脚。”众人同声道:“老总管放心,我们都听你的就是了。”

  于是,在老展鹏指挥下,层次分明,动作迅捷的将书房团团围困了起来,同时金碧宫所有的机关布设,各处出入的明暗门户,俱皆派上了高手的严密防守,霎时之间,金碧宫已无异铜墙铁壁。且说云中鹤与金手玉女,两人暗暗蓄聚功力进入了书房之中,只见一身黑衣,只余一臂的君中圣,正十分滞洒的坐在一张茶几之前,一见云中鹤与金手玉女进入房内,微笑起身道:?两位俪影双双,令人羡,老朽来得鲁莽,打扰了!”云中鹤也微微一笑道:“事前不悉尊驾到来,倒是十分怠慢,勿怪。”微微一顿,又道:“尊驾可以道出来意了么?”君中圣面色微微一笑,一时倒有些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云中鹤道:“有话不妨直说。”

  君中圣冷笑道:“云宫主原来也是善于机诈之人。”

  金手工女冷哼一声,接道:“请恕我口多言,大凉双妖之事,与云宫主并无相于,事后若不是经我点破,连他也还被蒙在鼓里呢!”君中圣一笑道:“这样说来,完全是关小姐的主意了?”

  金手玉女颔首道:“不错,那不过是我一时的权宜之计,其实,对付你尊驾,用这种手段一点也不算过份。”君中圣笑道:“老朽还要动问,关姑娘与宫主据说已是…”

  微微一笑,住口不语。

  金手玉女却脆的道:“我们已是夫。”

  君中圣呵呵一笑道:“子的行为,做丈夫的多少也该负点责任吧!”

  云中鹤面色一沉道:“尊驾此来的目的,就是要争论这一件事么?”

  君中圣从容一笑道:“顺便谈上一谈,又有何妨。”

  云中鹤哼道:“如果尊驾尽谈这些,休怪云某要失礼了。”

  君中圣朗然一笑道:“这样说来,想必你们要就此出手,把老朽留在此地了?”云中鹤朗然道:“云某是条磊落光明的汉子,行事还不致如此卑鄙。”

  君中圣地笑道:“这倒失敬了,不过,纵然尔等有此存心,老夫也一无所惧,老夫不妨先提醒云宫主一句话,那就是善者不来。”

  云中鹤冷笑道:“这样说来你是有所恃而来,而且是存心挑衅的了?”

  君中圣独臂连摇道:“那倒不然,要看云宫主如何打算而定。”

  云中鹤奇道:“云某如何打算,大概你总该知道,那就是不灭正义崖绝不中止,不将你诛除绝不罢休,师恨亲仇,总要算个清帐。”

  君中圣面含笑道:“云宫主虽然口气如此坚决,但老夫不到黄河心不死,还是要向你问一句,对于第三代血碑尊主之议…”

  云中鹤厉声喝道:“眼下你是在我的金碧宫内,这话严重的损害了金碧宫与云中鹤的尊严,倘若你敢二度开口,休怪云某翻脸无情。”

  君中圣不在意的笑道:“此议不成,老夫退而求其次,另有倡议…”

  云中鹤冷凛无比的道:“有话快说。”

  君中圣道:“第二,正义团、金碧宫可否摒弃前嫌和好相处,成为武林中两大强盛的门派。”云中鹤咬牙道:“金碧宫与正义团根本没有并存的可能,这就是汉贼不两立,忠好不并存,何况金碧宫百年前的大功,与我云家三代的血仇,俱都在假正义为名的血碑主人身上,迟早云某会将正义团消灭,将你君中圣开腔摘心,报雪师恨亲仇。”

  君中圣摇头苦笑道:“看来你我仇深似海,是不容易消除的了。”

  云中鹤冷厉的道:“你知道就好。”

  君中圣苦笑道:“既不能和好相处,就只有搏战之一途了。”

  云中鹤朗然道:“不错,只有借武力一拼存亡,以定存废。”

  君中圣点点头道:“好吧,不过,老夫还有第三点倡议,那就是十之后,双方在南天门前见面,各凭实力,一较强弱。”

  云中鹤皱眉道:“为何要等到十之后?”

  金手玉女冷笑道:“那自然”是因为他怕被杀个措手不及,如有十时光,自可从从容容的准备一番了。”君中圣既不否认。也不承认的道:“这话也对也不对,老夫不愿置评,只问云宫主是否同意?”云中鹤忖思着道:“十时光,未免太久一些…”微微一顿,又道:“既然是尊驾倡议如此,云某也不便完全拒绝,不过,咱们不妨来一个折衷的办法,将十改为五如何?”

  君中圣道:“这样说,你是同意于五后双方在南天门前来一场决定胜负存亡的生死之搏了。“云中鹤慨然道:“云某同意,不过,希望你到时休施诡计…”

  君中圣哈哈大笑道:“你把我君中圣看成什么人了,何况,金碧宫、正义门多的是高手,事先尽管安排布置,老夫绝不会干涉就是了。”

  云中鹤冷冷地道:“尊驾要说的话说完了么?”

  君中圣缓缓站起身来,笑道:“既是云宫主有意逐客,老夫就告辞了。”

  云中鹤并不挽留,淡淡地道:“云某送尊驾出宫。”

  君中圣缓步走至书房门口,忽又回头一笑道:“老夫觉得意犹未尽,需要再加以补充一句,那就是五天期对云宫主也许尚嫌不够。”

  云中鹤怔了一怔道:“五时间是遵尊驾要求而订,若依云某之意,明辰时就可做彼此生死存亡的一搏。”

  君中圣狂笑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云宫门这话未免言之过早…”目光神秘的一转,接着道:“倘若万一云宫主觉得时不够之时,尽可传讯延期,老夫无不依从。”

  然后不待答话,大步而去。

  云中鹤怀着满腹困惑之情将君中圣送出了宫主之外。

  君中圣果然是只有二人孤身而来,宫门外并不见一个接应之人,但见他身影连闪,没于夜之中。

  云中鹤缓步而回,一面忖思着他的言中之意,但无论如何,却硬是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及之走回厅中,老展鹏以及五卫等人俱皆拥了上来。

  金手玉女偎在云中鹤身边,皱眉喃喃道:“他那话是什么意思呢?”

  云中鹤也同样的皱眉道:“是啊,若说君中圣就是为了此事而来,未免与理不合,但他却硬是没有别的事故,这…”但这一语未完,却忽觉有些目眩之感,以致双肩微微一摇。

  金手玉女首先发觉,不惊叫道:“鹤哥,你…怎么了?”

  云中鹤运息了一下,笑道:“没什么,大概是最近劳累了一点,多少有些疲倦的感觉。”

  但他脚下却步履凌乱,有些歪歪倒倒,显出支持不住的模样,这变化所有之人都看到了,一时不由个个失

  老展鹏大惊道:“小宫主,小宫主,您…您…”

  一时着急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金手玉女则咬牙顿足的道:“这一定是受了君中圣那老贼的陷害…”

  但一语未完,她却首先眼前一黑,摔倒地上,云中鹤原来搀在她的手中,金手玉女一倒,云中鹤随之而倒,于是两人一先一后俱皆昏了过去。

  金碧宫的大厅之中顿时一阵大,所有在场之人无不惊慌失,老展鹏、金、木、水、火、土五卫卫主,俱皆俯在云中鹤身边叫道:“小宫主,小宫主…”

  双狐、毒蟒则俯在金手玉女面前,也焦的的大叫道:“小姐,小姐…”

  然而任凭众人如何呼叫,云中鹤与金手工女却没有一点反应,鼻息沉沉,双目紧闭,像是睡了的一般。

  一时众人慌乱不安,俱皆没了主意。

  终于,还是老展鹏沉肃的道:“大家静下来,光是这样叫并没有用处,还是快想法救小宫主与关姑娘要紧。”

  于是,众人小心翼翼的将云中旬与金手玉女分别抬人了卧室之中,放在两张榻之上。但众人一个个面优愁困惑之,俱都没有了主意。

  血魑雷猛咬牙道:“这太明显了,一定是君中圣那老贼暗中弄了手脚,使咱们小宫主与关姑娘中了毒,待俺去追那老贼。”

  他原是如烈火之人,说话之间果然就要向金碧官外闯去。但他却被老展鹏拦了下来道:“是君中圣那老贼弄了手脚固然没有疑问,但他此刻早已回到了正义崖,追也迫不及了广目光环扫了众人一眼,又道:“诸位能认定小宫主与关姑娘是中了毒么?”

  众人俱都微微摇首,谁也不能确定,因为云中鹤与金手工女除了昏睡不醒之外,并找不出一丝应有的中毒之象。

  血魑雷猛叫道:“只有中了毒才会昏不醒,不是中毒又是什么厂双狐口道:“中毒必有中毒之象,眉宇间并无青乌之,口亦无发紫之状,更奇的是呼吸正常,根本就没有一点不对,这怎么是中毒?”

  血魑雷猛还想再说什么,老展鹏却接过去道:“这位老哥说得对,小宫主和关姑娘根本不是中毒…”

  血魑雷猛重重的叹口气道:“那么是怎样的呢?”

  老展鹏与双狐呐呐无言,俱都说不出所以然来。

  终于,还是老展鹏忖思着道:“本宫中存有一种法毒安神的灵芝怡心丸不论是否中毒,服之有益无害,且先给小宫主与关姑娘服下试试。”

  于是立刻有两名金碧’宫的老仆取来一方锦盒,由里面取出两颗黄药丸,分别给云中鹤与金手玉女服了下去。

  于是众人焦的的守候等待,然而,时间一点点的逝去,两人仍是没有丝毫动静,不见功效。

  老展鹏顿足道:“没有办法了,老朽实在想不出所以然来,诸位可有什么高见厂众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wWW.iGe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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